今年春节很难得地休了几天假。2月18日早上8点,我与妻子、儿子准时从家里出发,踏上回老家过年的路途。
妻子开着车,在市区缓缓地行驶着。我和儿子的心,早已飞回到久别的故乡。
透过车窗外的景致,我仿佛看见,故乡的村口正有两双眼睛,闪动着慈爱的光芒!
从家里到高速公路入口,大概40分钟的路程。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便接到家里两个电话。一个爸爸打来的,问我们出发没有,估计什么时间到家,并反复叮嘱我们,路上别着急,开车要慢点,安全要紧。一个是妈妈打来的,说的与爸爸几乎一模一样。我知道,他们心里着急,既盼着我们早点到家,又担心我们的安全,所以一遍一遍重复着同样的话。
车刚刚驶上高速,手机又响起来。接!电话是大哥家的侄儿打来的,问我们到了哪里,说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就等我们到家后开饭呢。刚挂断,妹妹的电话又过来了,说的和侄儿一样!我晕!这才几点呀,就准备好了午饭?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了近50公里,手机再一次响起来。这次是妹妹家的小外甥女打过来的。“舅舅,我都想你了,你几点到家呀?”外甥女甜甜的声音,宛若百灵鸟的歌唱。“中午就到了,你真想我了?”我逗她。“嗯!我都想死你了,你快回来吧,不然我都把你忘了!”说完,她自己倒是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
平时,外甥女隔三差五就会给我打来电话,说一些同样的话。就在春节之前,我过生日那天,她大概忘记了打电话祝福我,第二天早上我还没有起床,她的电话就过来了,对我说:“本来昨天想祝你生日快乐了,可是玩累后睡着了,今天再祝你生日快乐吧!”呵呵,当时我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4个小时路程,我一共接到家里各色人等10个电话!
本来昨晚睡得迟,今天想在路上眯一会儿。可一个一个的电话打过来,搞得我睡意全无,有时也有点心烦。
不过,细细想起来,这一个一个的电话,又不仅仅是电话。其实,家人接连打过来的,是一份真心的牵挂!
在家里的几天,除了走亲访友用去小部分时间外,大多数时候我都会与家人们围坐在火炕上,唠着久别的家常。
尽管外面天寒地冻,但火炕上却热得烫屁股。
每每这个时候,我就喜欢仰躺在炕上,让农村的柴草烧热的火炕,暖暖地烘着自己的背脊,仿佛一年的疲劳都被这火炕给烘散了,那感觉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每次我躺在火炕上的时候,妈妈总会坐到我的身边,用她那双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哎!这孩子,半年多没见,又长了一些皱纹!”妈妈已经70岁了,她脸上的沧桑,让我一看鼻子就会发酸。可她却感叹起我脸上的皱纹来,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妈妈还会一遍遍地拂弄我的头发,一边拂弄一边说:“哟!白头发也不少了,才40多岁,就长了这么多白发,岁月不饶人呀!”再看看妈妈的头发,已经没有几根是黑的了!有时我不忍心看,就闭上眼睛,任凭妈妈一遍遍地抚摸!那手掌之中的全部温情,宛若一股清清的泉水,流遍我的身心!
初一那天,妻子到外面擦车,因为天冷得出奇,她的手被冻得钻心似的痛,便急匆匆地跑回到屋里,坐到炕头上。妈妈见了,赶紧把妻子的手紧紧地握到自己的手里,反复地揉搓,一面搓一面埋怨:“这傻孩子,出去也不戴个手套,不知道外面天冷呀!我这么多年就够傻的了,你怎么比我还傻呢!”当时,感动得妻子扑簌簌地落了好半天的眼泪!
在这不经意的时刻,让我和妻子真正感受到了爱的抚摸!
今年春节回老家,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给妈妈过生日!
妈妈原本是不打算过操办的,他怕给孩子和亲友们添麻烦。可是宁不过我们几个子女的坚持,终于定下来在初二这天办几桌酒席,简单地庆祝一下!
但妈妈不让我们通知除家里人之外的任何其他人,可我们知道,村里的每户人家,包括一些远道的亲戚,平时就记得母亲的生日,到时肯定会来不少人,不提前做些准备是不行的。
果不其然,妈妈生日这天,居然一下子来了50多人!这不足为奇,十里八村的人,多多少少都挂些亲戚,平时来往的也比较多,谁家里有个大事小情,乡亲们都乐于过来捧个场。
幸亏我们这些子女早有准备,要不然真是“抓瞎”了。
事先,我们这些子女和爸爸妈妈的孙男弟女们,都明确了分工,虽然来的人比较多,但“接待”工作做得还是蛮有条理的。
妈妈看到这样的情形,心里一定很美!因为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满足和满意的微笑!
在招待亲友们吃饭的时候,我们五个子女给每一位来庆祝母亲生日的亲友,分别倒上一杯喜庆的酒,以表达我们对他们的敬意和对父母的关爱!
听到亲友们纷纷夸奖我们这些子女懂事的时候,妈妈脸上的笑容更加地灿烂了!爸爸更不用说了,迎来送往比我们这些子女都勤快!
这一天,我们从早上六点,一直忙到下午三点!住在近处的亲友们都陆续地返回去了,住得远一点的晚上还要在家里住上一宿。尽管一天没有得到安闲,可妈妈却依然精神抖擞,没有半点劳累的意思!
我们都知道,那是她对子女们简单的回报,感到无缘的欣慰、喜悦和自豪!
现在品味起来,才知道,过年只是一种形式,团聚只是一个表象,而年的真正味道,其实是爱的味道!有了爱,年才温暖;有了爱,年才欢快!有了爱,无论平时还是过年,幸福的滋味就会永在!(作者:白俊华 辽宁省沈阳市于洪区赤山路58号武警辽宁省总队政治部组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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