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188元，今天只要69元”，“每喝一杯普安红茶，就是在为脱贫攻坚做贡献”。
5月9日，如果消费者进入拼多多助农直播间，会看到一位“主播”在卖力推荐手中的红茶，同时弹幕区“州长代言，我们脱贫有信心” 的字样飞速划过。
“主播”是贵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州长杨永英，长达6个小时的助农扶贫直播里，她与黔西南州下辖9个县（市）、新区主要领导共10人，组成拼多多助农主播间开通以来“最强助农直播天团”，为黔西南州60余种农产品代言。
▲黔西南州州长杨永英（右五）领衔的“最强助农直播天团”在拼多多助农直播间为100多万消费者奉上了长达6小时直播。在10位黔西南下辖县（市）、新区主要领导的推荐下，黔西南州60余款优质农产品与消费者见面。（摄影 安舜）
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是贵州 9 个地级行政区之一。顾名思义位于贵州省西南，分布有布依族、苗族等35个民族。
这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集齐了峰林、湖泊、峡谷、瀑布、地缝、天坑等地形地貌；热量、雨量充沛，终年温暖湿润，境内珍稀植物超过300种。这也是一个长期带有“贫困”标签的地方，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发布的全国832个贫困县名单中，黔西南州当时下辖8个县（市），7个县上榜。
脱贫攻坚以来，黔西南州基于自身自然条件优势，引进发达地区人才、企业营销、推广、销售、技术资源，研究机构种植技术、优质作物品种，从而为农民带来切实的利益和收入，激发本地企业的活力、激发农民脱贫热情。
杨永英手上那款名为“正山堂·普安红”的红茶，正是这一扶贫思路的缩影。
黔西南州下辖的普安县被誉为“中国古茶树之乡”，境内生长的野生古茶树，树龄最高达4800多年。“正山堂·普安红”以普安县的优质茶叶为原料，结合福建知名茶企正山堂的制茶技艺研发而成。“正山堂·普安红”茶汤滋味醇厚、清澈透亮，上市之后便成为“网红”。4年时间，在“普安红”等一系列农产品的带动下，黔西南已经有5个县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
2020年是脱贫攻坚的决胜之年，疫情给黔西南的小康道路设置了新的挑战。望谟、晴隆两县仍未摘帽，册亨、普安、贞丰三县的成果需要巩固。为了把“失去的时间抢回来”，黔西南州以助农扶贫直播为起点，继续凝聚内外各界力量，探索直播带货、农产品直连消费者等新模式，按下了脱贫攻坚的冲刺键。
一场直播热
助农扶贫直播从当天上午10点就已经开始。
鄢传若斓就是现场的助农主播之一。她的真实身份，是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的硕士研究生。1996年出生的鄢传若斓是黔西南州走出的优秀学子之一，凭借优异的成绩被中国人民大学录取，又考取了复旦大学研究生。
听说州里有一场助农扶贫的直播，鄢传若斓主动联系了供销社，希望申请成为主播，“我的家乡还很贫穷，我是这里走出来的大学生，我希望用自己学到的知识，更好地向外面的人介绍我的家乡。”
更多走向全国的学子选择了朋友圈转发、直接下单的方式为家乡助力。拼多多数据显示，助农扶贫主播间60%以上的省外访问，来自用户分享；“布依肉粽”等只有本地人熟悉的产品，70%卖到了省外。
▲黔西南州物产丰富，每个县仅仅派出代表性的农产品，产品就堆满了整个直播展厅。直播活动后，展厅将改为直播基地，支持更多的黔西南州企业利用直播的方式推动黔货出山。（摄影 安舜）
友兰是杨永英的直播搭档，也是黔西南州的知名节目主持人。直播前，为了在直播当天卖出更多黔西南农产品，从未做过“带货主播”的友兰还在别的平台做了一场彩排。谈到这些年黔西南州农产品企业为农民脱贫做出的努力，友兰当场落泪。
参与了助农扶贫直播的全程，“一把手”们的“敬业态度”让友兰和直播团队的其他主播深受触动。“半小时不到的直播，肖主任准备了一整张A3纸，上面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义龙新区管委会副主任肖华东直播搭档解喆说。
直播结束后，友兰有了新的计划，准备利用自身多年积累的经验和优势，组织身边同样具备条件的人，组成一个“黔西南”主播团，持续利用拼多多等电商平台和短视频平台，将黔西南州农产品介绍给全国的消费者。
▲晴隆县代理县长冯子建（左）与黔西南州知名节目主持人友兰（右）在直播间为晴隆县农产品代言。晴隆县与望谟县是黔西南州仅剩的尚未摘帽的两个县。（摄影 安舜）
同样迷上当主播的还有招利华，这个今年3月才第一次踏足黔西南的云南玉溪人，被直播间消费者亲切称为“拼多多李佳琦”。曾经在传统电商平台工作的他，看到黔西南电商的可能性，毫不犹豫地留在了这里，“黔西南州物产丰富，能销售的农产品很多，政府政策也非常支持电商发展。”
助农扶贫直播活动给招利华的店铺带来了2万多的粉丝，让店铺完成了从0到100的迅速蜕变。“一开播就来了2万多观众”，直播的“后劲”极大的出乎招利华意料，这也给了他一种责任感。“现在有这么好的基础，我们要抓住机会在直播间展示黔西南州的少数民族文化、自然风景，让更多消费者了解黔西南，购买黔西南农产品”，招利华说。现在即使直播到晚上10点，招利华也会组织团队开会，复盘当天直播的得失。
“这场助农扶贫直播彻底点燃了黔西南的电商热情”，“以前老是觉得电商很遥远，这次州长、县长直播带货，一天的零售成绩几乎是以前一两个月的。更重要的是，发现电商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贫困县晴隆农产品龙头企业负责人陈天兵说。
据拼多多平台统计，州长领衔的助农扶贫直播活动结束后，黔西南州境内的开店申请增加了3倍，直播时长也较之前上升了4倍。
线上弯道超车
▲黔西南州的自然生态为植物的生长创造了良好的环境，但延绵的大山阻断了村民们致富的道路。在村村通路以前，可以隔山喊话的两个村落，步行也要走上半小时甚至一小时。（摄影 安舜）
黔西南长久以来的“贫困”与“路”有着很大的关系。
仍未摘帽的望谟县一直有种植板栗的传统，最早的记载能追溯到1854年。由于土壤、气候及板栗树种植分布等因素，其种植的板栗口感醇厚丰富，病虫害率低，钾含量处于全国各大产区第一。
每年中秋过后，都会有客商来到望谟收板栗，村民需要跋涉数里才能把板栗背到货车能通行的路口。但即便如此，每斤板栗的收购价格不到1元钱。长此以往，板栗农积极性受到打击，不少人直接外出打工，板栗无人照料，品质下降，形成恶性循环。
近几年，国家公路建设把高速路、柏油路、水泥路铺到了贵州。2018年，罗望高速通车，贵阳至望谟行车时间由5个小时缩短到2个半小时；2020年，紫望高速通车，将原本2个半小时的车程缩短为50分钟，打通了黔西南地区出省的重要运输通道。村寨与村寨之间的路网也逐步完善，目前望谟已经实现组组通水泥路，极大的提升了板栗的流通速度，降低了流通成本。
公路修通了，还需要销售的通路。
“我们到线下去跟经销商说，东西不要钱，先放在你这里卖，卖了钱之后再跟我们结款，都没有人愿意卖”，望谟板栗加工生产企业负责人曾光秀回顾创业前几年，忍不住感慨，在传统流通渠道下，黔西南的优质农产品基本没有短时间突围的可能。
2018年开始，曾光秀另辟蹊径，聘请了专门的电商运营团队，在拼多多等主流电商平台上开设了店铺。当时板栗包装零食市场相对空白，加上赶上了直播电商、新电商的风口，其板栗品牌“哆吉栗”在线上迅速爆发，后来居上迅速成为贵州知名农产品。
“哆吉栗”拼多多旗舰店显示，其板栗小零食销售超过10万件，店铺拥有13000余名粉丝。“线上销量上去了之后，品牌知名度就上来了，反过来线下很多渠道商自己来找我们”，凭借线上积累的品牌势能，转向线上线下同步发展，“哆吉栗”去年销售额超过了3000万。
▲专业农产品加工企业和线上销售渠道的引入，极大的增加了望谟板栗的需求，推动了望谟板栗的农业产业化发展。为农民增加了种植经营收入，同时，农村的年轻人就能在当地的工厂上班，不再需要外出打工。（摄影 安舜）
强劲的销售带动了上游贫困农户的收入。结合望谟县农民入股企业分红模式，当地板栗种植户收入至少翻了3倍。主要发展板栗种植的洛郎村，一度贫困发生率超过60%，建档立卡户334户，1376人。到了2020年初，仅剩18户，42人尚未脱贫。
如今，望谟的板栗种植面积已经从2016年的10万亩增加到了26万亩。平均每亩产值能达到3500元-4000元左右。随着近几年新种植的板栗挂果率逐渐增加，“未来将会出现一批年入20万的板栗种植户”，这一收入是脱贫标准的10倍以上。
通过电商，黔西南摸到了弯道超车的路。“以前好的东西走不出去，现在主要靠线上渠道进行农产品销售”，州长杨永英说。据公开数据，一季度，黔西南州完成电子商务网络零售额1.15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36.78%。
培养民族主播
册亨糯米蕉种植户韦安柏在女儿的手机上围观了助农扶贫大联播，他关注的重点是册亨的“香蕉县长”欧阳川，后者特地从册亨把一捆新鲜的糯米蕉带到了2小时车程外的直播现场，推荐糯米蕉的养颜、护肤优势，希望吸引年轻消费者。
韦安柏村里3000多人，基本都是布依族人。2019年以前，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册亨县岩架镇板弄村新寨组建档立卡户的一员。旁人推荐他去做主播，他笑笑摆摆手，说“让我们布依族的年轻小女孩去”。
▲过去十年，韦安柏家搬进了半山腰的“乡村小别墅”，彻底脱贫，种上了69亩糯米蕉，被评为册亨糯米蕉种植大户。接下来他准备把自己酿造的糯米蕉酒放到平台上，让更多人感受到布依族人的热情。（摄影 安舜）
作为这些年册亨变化的见证者和亲历者，韦安柏确实有很多故事可以讲。
以前，韦安柏只能四处打零工养家，建房打基脚、种桉树都做过。2015年开始，韦安柏成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响应县里的号召种上了糯米蕉。“第一年种5亩，第二年种10亩，第三年种20亩，第四年种69亩”。糯米蕉种到第四年的时候，韦安柏家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是彻底脱掉了贫困的帽子，第二是韦安柏本人被评为“册亨糯米蕉种植大户”。如果不出意外，据韦安柏估计，今年收入能超过13万元。“基本糯米蕉还在树上就被订走了”。
▲韦安柏在自家阳台上眺望北盘江，在他身后是连片的糯米蕉林，此时的生活已经与之前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摄影 安舜）
▲在册亨电商服务中心请到了电商平台培训讲师，为有志于开设电商店铺的册亨农民进行培训和讲座。（摄影 安舜）
时间再次回到2015年，册亨还处于贫困深水区，是贵州省最贫困的四个县之一。欧阳川走出联通办公大楼，来到距省城贵阳6小时车程的册亨，当上了县长。
中国联通帮扶干部的身份，让欧阳川把数字化和市场化的思维带到了册亨的深山。在欧阳川的主导下，利用“公司+合作社+农户”模式链接贫困户，以大数据产业示范园带动生产，以电商渠道带动销售的册亨脱贫模式逐渐成型。利用拼多多等电商渠道和对口帮扶的各类电商平台，册亨产的糯米蕉为消费者所熟知，迅速进入供不应求的状态。2020年3月5日，册亨县退出贫困县序列。
自己当上了带货主播，让欧阳川对直播带货有了不一样的思考，“我们要培养一些本土的主播，就穿着我们布依族的民族服饰直播。培养我们本地人的电商、直播意识，不断积累经验”，“外部的网络达人带货，主要作用是宣传，持续的为我们地方代言，不太现实”，在欧阳川看来，持续巩固册亨的农产品品牌，需要立足本地、扎根本地。
在欧阳川办公室的10公里外，李晶等人刚刚结束了一场培训。李晶是册亨县电商服务中心的负责人，该中心由政府牵头成立，主要目的是让册亨更多农产品企业、农民能够有渠道接触、学习电商。趁着助农扶贫大联播的热度，李晶把拼多多“多多大学”的讲师邀请到了电商服务中心，为册亨农民开设了首场培训，内容涵盖手机开网店、如何做直播等基本电商知识点。李晶说：“我们未来希望让更多像韦安柏这样的蕉农、农产品企业登上电商平台，直接向消费者介绍我们黔西南州的好山好水好产品。”
▲册亨的布依族女孩在电商服务中心的直播间练习直播技巧。（摄影 安舜）
脱贫攻坚冲刺90天，外来的干部、创业者、技术与营销资源，本地的官员、主播、企业、农民、学子和普通人，不分你我，不分内外，共同撕掉黔西南“贫困”的标签。他们化身主播，为本地农产品代言；他们积极开拓电商渠道，试水电商直播；他们加班加点开展培训，帮助更多种植农户上网开店；他们叫上亲朋好友，爽快下单，喊出“支持家乡我最拼，我为黔西南胖三斤”的口号……
与其说这是黔西南州贫困地区决胜决战脱贫攻坚，不如说是全国、贵州全省、全民决胜决战攻坚。黔西南州的蜕变和加速，也是脱贫攻坚以来，中国乡村、偏远地区变化的缩影。
责编：叶壮、王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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