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言完毕,我站在一旁静静地听其他人发言。我们面前站着一群孩子,他们有些拘谨,但又同时充满了活力。我举目四望,我们所在的学校操场正在翻修,不久的将来,水泥地面将变成塑胶地面,到时候孩子们可以尽情地在操场上奔跑,而不怕摔倒,这也是我们在这里举行活动仪式的目的。
再往远望,便是校园墙外的群山了,此时群山正在阳光下青翠欲滴,一棵小树在校墙外的山坡上活泼泼地生长。
操场整修前图
操场整修后图
忽然一片乌云从山那边飘来,几个钱币大小的雨点随即掉了下来,我们赶紧招呼孩子们进教室。等孩子们全进教室了,我的半袖白衬衣肩膀上已经湿了一片,而就在此时,乌云已过,蓝天一片,雨过天晴了!
合完影,其他人去参观的参观,有事先走的先走,我留下来,在又从教室出来的孩子们中流连。一个小男孩儿,脸蛋儿黑红黑红的,我想是常年跑山路的原因,便拉住他想和他聊聊,结果他先是看着我傻笑,然后不停地上蹿下跳呆不住。这时旁边一个小姑娘说,“叔叔,我俩是同学”。我一看小姑娘,很秀气,个子也很高,脸蛋儿也是黑红黑红的。
小姑娘告诉我,她俩都住在一个山沟里,但不在一个自然村,每天上学,她妈妈骑电瓶车带上她去接那个男孩儿,然后一起到学校。那男孩儿家是贫困户,很小就没了爸爸,他特贪玩儿,有时候去接他的时候,他还在小溪里摸鱼捉虾。听着小姑娘的话,我彷佛回到了童年,山区的孩子和我们小的时候比较像。现在城市的孩子吃的玩儿的已经和我们小时候很不一样了。
小姑娘家原来也是贫困户,不过很久以前就脱贫了。她高兴地和我谈起奥特曼和熊出没,于是小男孩儿也凑了过来。他们每个礼拜也都被家长允许玩儿两次手机。他们还知道很多很多现在世界上发生的事儿。看来他们并没有被现代生活落下。
又有好多孩子涌了过来,围着我,那一刻我也彷佛成了孩子,非常开心。但是心底也还保持着成人冷静的思考。我就想多听听孩子们每天生活的琐事,想象自己的孩子或是自己,在那样状态下去生活该是什么样子:什么时间起床?家里有iPad吗?住的地方有山有水吗?抓过蝴蝶吗?上一次抓蝴蝶是什么时候?等等等等……
这样,我能更好地看清自己工作对象的生活,也进一步能更好地看清自己的生活!
(作者简介:杨一枫,人民日报主任编辑,海外版总编室副主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在河北省滦平县挂职任县委常委、副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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