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安徽省芜湖市繁昌区因地制宜打造农旅融合田园观光综合体，发展乡村旅游产业，促进农民增收致富。图为12月6日，游客在繁昌区孙村镇途居马仁山房车露营地休闲游玩。
钱 鸣摄（人民视觉）
在湖北省十堰市房县，“四好农村路”、高速公路、国道互通连接，构成通达四方、城乡结网式交通网，形成“以路兴产业、以产业拓路、路产融合发展”的格局。图为房县红塔镇马栏村附近，高速公路、乡村公路与村组、产业基地互联互通。
张启龙摄（人民视觉）
乡村是农民生产生活的家园。在中国，有40多万个行政村、200多万个自然村，生活着超4.6亿常住人口。乡村建设水平的高低，直接关系到广大农民的生活质量。
“十五五”规划建议明确，推进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并提出了“创造乡村优质生活空间”这一新表述。乡村优质生活空间什么样？创造这一空间将给老乡们带来怎样的变化？
加快补齐农村现代生活条件短板
中国的乡村，面貌正在改变。
新建帐篷民宿、创新农旅体验，在贵州省毕节市纳雍县，陶营村成了当地旅游的“明星村”。“以前，我们村的主要生计是烧窑制罐，常年灰蒙蒙。现在，山上种樱桃，搞乡村旅游，这里成了国家4A级旅游景区的一部分。”陶营村党总支副书记蔡瑶对记者说，“同步推进的是修路、改厕，建起污水处理厂，实现垃圾转运全覆盖。村子美了，乡亲们住得舒心多了。”
陶营村的变化是一个缩影。国家发展改革委产业所农村室助理研究员张成鹏对记者分析，近年来中国围绕提升乡村建设水平，从人居环境、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多个关键领域发力，农村基础设施更加完善，人居环境持续改善，生产生活更加便捷。
根据农业农村部数据，目前全国农村卫生厕所平均普及率达76%，生活垃圾得到收运处理的行政村比例稳定保持在90%以上，农村生活污水治理率超过了45%；水电路气讯等基础设施持续往村覆盖、往户延伸，农村公路总里程已经超过了464万公里，农村自来水普及率达到94%，行政村5G通达率超过了90%。
“‘十四五’以来，中央接续出台了一批有力度、有温度的民生政策，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明显提高。”农业农村部副部长麦尔丹·木盖提说，2199个县（市、区）开展紧密型县域医共体建设，95%以上的村卫生室纳入医保，农民群众在家门口就医更加方便，还能直接报销。累计建设农村互助性养老服务设施超过14万个、农村敬老院超过1.6万家，老年人也能够享受到更加多样的养老服务。
张成鹏表示，乡村建设水平在提升，但还面临挑战，例如规划统筹与产业协同不足、有的村庄“空心化”、部分农村基础设施改造滞后等。“十五五”规划建议提出“创造乡村优质生活空间”，将有助于促进城乡融合发展，更好满足广大农民对教育、医疗、养老、文化生活等方面不断升级的需求，有效提升乡村对人才、资本、技术的吸引力，加快补齐农村现代生活条件短板。
推动由表及里、形神兼备的全面提升
如何创造乡村优质生活空间？张成鹏认为，要努力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实现乡村由表及里、形神兼备的全面提升。
人居环境是一个重要方面。“十五五”规划建议提出，持续整治提升农村人居环境，以钉钉子精神解决好农村改厕、垃圾围村等问题。
专家分析，经过多年努力，许多村庄通过环境整治，告别了脏乱差，提升了颜值。但也要看到，中国的乡村数量多、分布广，不同村庄的发展水平存在差异。未来5年，改善人居环境仍将是乡村建设的一项重点工作，尤其是推进农村改厕、生活垃圾治理。
据介绍，各地将深入实施乡村建设行动，引导农民开展户内改厕，完善农村厕所建设管理制度。分类开展生活污水治理，以乡镇政府驻地和中心村为重点批次推进实施，基本消除较大面积黑臭水体。提高生活垃圾治理水平，推进源头分类减量、就地就近处理和资源化利用，完善收运处置。
“除了提高人居环境舒适度，还要逐步提高农村基础设施完备度、公共服务便利度，推动农村基础设施向‘高效配置、长效管护’转型，公共服务向‘优质均衡、便捷可及’跨越。”张成鹏说。
今年9月，《农村公路条例》正式施行，针对农村公路技术等级总体偏低、路网质量有待提升等问题提出明确要求：农村公路建设应当以提升路网质量为重点，路网密度不足的偏远山区、边疆地区等应当根据实际需要有序推进路网延伸，加快农村货运物流等相关基础设施建设。这些部署意味着，包括农村公路在内的各类农村基础设施未来5年将迎来进一步提档升级。
张成鹏认为，“十五五”时期，农村基本公共服务水平也将稳步提升。农村师资配置有望进一步优化，义务教育基本办学条件持续改善，乡镇区域养老服务中心实现提质增效。“在越来越多农村，我们将看到基本公共服务‘从有保障到高品质’的新变化。”
产业振兴，实现村美、民富
乡村发展，产业是关键。专家分析，创造乡村优质生活空间，必须在推动产业振兴上多下功夫。
在张成鹏看来，农业农村工作，说一千、道一万，增加农民收入是关键。产业是发展的根基，产业兴旺，乡亲们收入才能稳定增长。收入的增加可以直接转化为改善生活条件、享受更优质公共服务的能力，进而为优质生活空间提供必要的财力保障和内生动力。
根据农业农村部数据，“十四五”时期，各地建设210个优势特色产业集群、250个现代农业产业园、1098个农业产业强镇项目，打造了一批苹果村、木耳乡、黄花镇等专业村镇；2024年，全国规模以上农产品加工企业营收达到18万亿元左右，全国休闲农业营业收入达到了9000亿元左右。
如何进一步发展乡村产业？在“十五五”规划建议中，“开发农业多种功能”作为一项举措被提了出来。
据介绍，开发农业多种功能，是指在确保粮食安全和保障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的基础上，贯通产加销、融合农文旅，促进食品保障功能坚实稳固、生态涵养功能加快转化、休闲体验功能高端拓展、文化传承功能有形延伸。
张成鹏认为，这项部署意味着未来5年，各地将着力把农业的多种功能挖掘出来，乡村的多元价值发挥出来，为农民增收提供更有力的支撑。从实现路径来看，包括做大做强农产品加工业，引导农产品加工重心下沉县城、中心镇和物流节点，培育更多“土字号”“乡字号”品牌；做精做优乡村休闲旅游业，保护生态资源和乡土文化，提升乡村休闲旅游水平；加快网络体系、前端仓库和物流设施建设，培育农村电商实体及网络直播等业态。
“十五五”规划建议还提出，发展各具特色的县域经济，推动农村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培育壮大乡村特色产业，完善联农带农机制。专家认为，未来5年，这些举措的落地将从多个角度加快推动乡村产业振兴，最终落到一个关键点上，就是让乡亲们的钱袋子鼓起来，实现村美、民富。（本报记者 邱海峰）
《人民日报海外版》（2025年12月10日 第 11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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