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白鹭洲。吴伟 摄
军营村。夏海滨 摄
杏林湾。林志杰 摄
福建厦门，因海而生，向海而兴。
从筼筜湖治理开始，30多年来，厦门坚持系统治理，久久为功，不断探索构建从山顶到海洋的保护治理大格局。今天的厦门，抬头仰望是清新的蓝，环顾四周是怡人的绿，在碧波万顷的海洋滋润下，这座海湾型城市迸发出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陆海统筹 系统治理
20世纪70年代，厦门向海要地，筑堤围湖，曾经的筼筜港成了筼筜湖。筑堤阻断了水的流动，加上周边工厂沿湖兴起，工业污水、生活污水一齐排入湖中，生态环境急转直下。
1988年3月，时任厦门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习近平同志主持专题会议，确定治湖方略，开启了筼筜湖的蝶变。习近平同志创造性提出的治湖思路总结为20字方针——“依法治湖、截污处理、清淤筑岸、搞活水体、美化环境”。
30多年来，在20字方针的指引下，厦门已完成四期筼筜湖综合治理，当前正在进行第五期综合治理工作，实现了从点到面、从水下到岸上、从单一治理到联合共治的转变。
不久前，记者来到筼筜湖畔，放眼望去，只见水面清澈，飞鸟翔集。
厦门生态环境改善以筼筜湖为原点荡开涟漪，生态修复逐渐从河湖向海洋拓展。
厦门的海洋生态修复成果如何？记者走遍厦门所有的海湾发现，每一处美丽的风景都写着答案。
在厦门马銮湾生态三岛公园，记者看到，这里水清岸绿，白鹭齐飞。曾经的马銮湾水质污浊，被当地百姓戏称为“可乐”，经过多年的治理，深色的“可乐”变成了透明的“雪碧”。马銮湾生态环境日益变好，带动了产业升级换代，逐渐形成了智慧产业、生命健康等4大产业链。
在厦门杏林湾，一段全长2.6公里的骑行道横跨海湾，从高空俯瞰，宛如一条镶嵌在碧波中的飘带。这条海上自行车道，一步一景、美不胜收。“海面在阳光的照耀下，被车道分为光影不同的两面，一边幽蓝深邃，一边霞光璀璨。”厦门市集美区自行车协会会长陈明福是这里的常客，“惬意”是他骑行的深切感受。
站在厦门五缘湾湿地公园的观鸟平台上，只见鸬鹚在水中的木桩上一字排开，或低头休憩，或伸展翅膀。曾经，这里的自然生态系统破坏严重，被称为“烂潮滩”。如今，经过系统治理，这里吸引了90多种野生鸟类觅食栖息。附近的金林社区居民黄晓红说：“喜鹊、白鹭等鸟儿都回来了，每天空余时间我都会来公园走走，幸福感爆棚。”
筼筜湖畔的南湖公园西园，从外表看就是一座普通的公园，但其地下藏着一座2.5万立方米的调蓄池，相当于在地下挖出了10个标准游泳池，用于储存初期雨水，削减入湖污染物，保护城市水环境。
“地上地下空间立体开发，‘一地两用’，综合效益大大提升。”厦门市市政园林局总工程师王艳艳说，这一调蓄池可收集筼筜湖范围内区域的截流污水及初期雨水，汇流面积约为5平方公里，约占整个筼筜湖南岸总汇流面积的1/4。
近年来，为了保护生态环境，厦门在系统治理上做足文章，加强陆海统筹。筼筜湖同步推进源头治污和搞活水体，五缘湾湾外疏浚开口、湾内保留湿地，杏林湾保留淡水湿地生态系统等探索与实践，实现了海湾修复和城市发展的有机融合。
每个人都在倾心守护
前些日子，记者在乘船前往厦门火烧屿中华白海豚救护繁育基地时，亲眼见到了中华白海豚在海面上的优雅身姿，船上的人都为之兴奋。
中华白海豚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素有“海上大熊猫”之称。厦门是唯一一个能够在城区中心位置看到白海豚的地方。
中华白海豚为何如此青睐厦门？
与记者一同乘船的专家表示，在城市中心位置能够看到中华白海豚，离不开保护人员的辛苦与努力。
在自然资源部第三海洋研究所研究员王先艳心里，中华白海豚早已成为自己的家人。每个月，王先艳和同事都要乘坐小船，对中华白海豚的活动进行追踪记录。
“中华白海豚的生存情况能够直接反映近岸海洋生态系统的健康状况。我们会给每一头观测到的中华白海豚建立详细的档案，记录它们的活动轨迹，为开展相关保护工作提供参考。”王先艳说。
十余万张记录中华白海豚活动的照片背后，藏着王先艳与中华白海豚的深厚情缘。
今年60多岁的陈亚进，虽然退了休，却一刻也没闲着。记者遇见他，是在筼筜湖畔。
“我基本上每天都要来转一转。”作为厦门筼筜湖的“市民湖长”，巡湖是陈亚进的主要工作之一。
从日常巡查到科普宣传，从收集意见建议到反馈解决方案，陈亚进乐此不疲。
几年前，陈亚进被筼筜湖保护中心聘为首批“市民湖长”。“我的志愿经历丰富，希望能带动更多人参与到筼筜湖的保护中来。”陈亚进说，“我想在退休后发挥一点余热。”
“微信群里有人反映小区门口的湖水里有疑似化粪池溢出物，我们核实后启动了应急预案，筼筜湖保护中心邀请专家实地考察后给出了解决方案。”陈亚进拿出手机向记者展示，在名为“厦门市筼筜蓝志愿服务队”的微信群中，时不时有人向他反映问题，“这些都是我们志愿服务队的骨干，他们发现问题就@我，我上报给筼筜湖保护中心，由他们来解决问题。”
今天的厦门，为了优美的生态环境，专业人士、民间力量齐上阵，每个人都在倾心守护这片热土。
青山碧水 欣欣向荣
走进厦门软件园二期，园林式景观、院落式研发楼、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错落有致的楼群，令人眼前一亮。如此优美的环境，被当地人爱称为“软件花园”。
“当年的采石坑，变成了现在园区里最漂亮的地方。”厦门软件园管委会办公室原副主任蔡东亮深有感触。
曾经，这里经历过数十年开采，山体被开采殆尽，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成了建筑垃圾废料的倾倒之处，恶劣的环境可想而知。
进入21世纪，厦门下定决心对这里进行治理开发。
“整个园区在规划设计上因势利导、‘变废为宝’，将废弃采石场旧址精心改建为特色社区公园，现在这一漂亮的人工湖就是原来的采石坑。”蔡东亮说。
“高品质的宜居宜业环境，吸引了许多来自科研院所和海外归国的创业人才。”厦门软件行业协会会长徐春航说。据介绍，目前厦门软件园二期已集聚软件与信息服务业相关企业3600余家。
不只是这一处矿山修复，截至2023年底，厦门市废弃矿山地质环境修复率达100％。而且，厦门积极探索推进修复后的废弃矿山土地再利用，实现土地资源高效利用，收获了生态、经济效益双赢。
目光转到军营村。这座村庄位于厦门市同安区莲花镇境内，是厦门海拔最高的行政村之一。
“过去，村民为了炒茶把周围山头的树都砍得光秃秃。”军营村党支部书记高泉伟说，村里土质薄，植被破坏加剧了水土流失，茶叶不仅产量不高，品质也不好。
30多年来，军营村不断努力，修复山林，重现绿水青山。
今天的军营村，山上植树造林搞绿化，山下兴建产业搞开发，生态和产业齐发展、互促进。树在山顶茁壮生长，留住了水土；茶在山间平地延展开来，既丰富了植被景观，又能固碳、净化空气。
在“山上戴帽，山下开发”的绿色发展理念引领下，军营村生态茶园里的产品广受欢迎，既保护了生态，又收获了金山银山。
做足“水”文章，是厦门践行绿色发展的又一重要抓手。
在厦门市翔安区大宅村，丰收过后的果园宁静悠然，一丛丛火龙果树下藏着现代化的滴灌设备。
高效智能的农作物灌溉系统将收集到的雨水、农村生活污水进行处理，达到农灌标准后，优先回灌农作物，未被利用的尾水通过生态湿地进一步处理，达到地表水排放标准后，补充至村内周边水体，实现了污水治理工作与高标准农田建设的有机结合。
当前，翔安区具备改造条件的320个自然村已全部完成雨污分流提升治理，污水零排放、全利用，不仅改善了周边流域与海域的水质环境，也让当地农村风光更加秀丽。
从向海要地，到人海和谐，保护修复海洋生态，海洋回馈绿色发展潜力，今天的厦门，美丽的风景与欣欣向荣的发展前景，交相融汇。（记者 刘发为）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4年02月20日 第 08 版）
责编：秦炜轩、夏丽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