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联璧合

——读《东湖边上的伢》

2022-04-08 15:37:38来源:海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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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第一批读者,连日来我有幸拜读了知家歌和二白先生联袂著述、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的新作《东湖边上的伢》。读后有感,有感而发。知家歌先生在序尾期望:“但愿读过的朋友喜欢这本书!”首先,我想明确地回应这个期望:“我就是读过并喜欢这本书的朋友之一。”

这本书是两位历经半个世纪、一起长大的发小情感的沉淀和心血的结晶。如今古风不再,难见唐诗宋词中的铁杆朋友。且不说小孩,即便成人,也不乏为了一丁点儿蝇头小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的糗事。知家歌与二白先生两位作者的莫逆之交,本身就是人际关系的一段佳话,更为该书平添了一抺温暖的色彩。

读完该书,掩卷思考,脑海里油然蹦出“珠联璧合”这个成语。如果说“知家歌作品”堪称珍珠,那么“二白作品”就是当之无愧的美玉。珍珠之珍,美玉之美,尽在于两位作者作品的共性和个性。

就共性而言,至少有4点:

多元而又守正的主题。二白先生在后记中说:“此书能付梓,纯粹属于好玩。没主题、没文风、没思想,两个无病呻吟的人,你拿锅我出菜,就炒了起来。”窃以为,这是作家的自谦甚或自嘲,不能信以为真。应该说,书中每个作品(散文、诗歌)都有主题,如传承红色基因(《96岁父亲的入党回忆》)、向往美好生活、尊老爱幼(《老妈住院》《孙子二三事》)、诚信友善、爱岗敬业、众志成城、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等等,这些主题都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高度契合。而每个作品主题的最大公约数就正是全书的主题——主旋律、正能量。

丰富而又集中的题材。知家歌在序中披露,《楚天都市报》编辑张氏“小燕对我文章的评价是选题有点杂,像蔡澜先生那样把吃喝玩乐、杂七杂八的题材都归于笔下。”小燕女士的观点我虽有同感但不完全苟同。该书中作品的题材虽然杂乱,但杂乱有章,形乱而神聚,即紧扣主题,选择自己熟悉而不陌生的领域谋篇布局。如两位作者都写到他们情有独钟的古玩收藏与鉴赏,他们虽然玩物,但出发点和归属点是益智而不是丧志。正如知家歌先生所云:“我们的小文章大都站在各自角度以白描的手法勾勒生活的细节与场景,看似平淡无奇,却若大海岸边的浪花,离不开大海,但可以衬托大海。”

多样而又关联的体裁。主题和题材是内容,体裁是形式,形式决定于内容并为内容服务。该书体裁多样,主要有散文、诗歌两大类。两大类又构成了两个相互关联的系统,一个是“知家歌作品”和“二白作品”各自既有散文也有诗歌,另一个是全书既有散文也有诗歌,而且篇幅大体相当,使人联想到地球的自转和公转,无疑彰显出协调之珍,和谐之美。

朴实而又纯熟的文风。两位作者都是驾驭语言文字的翘楚,文风朴实无华,技巧炉火纯青。文章的起承转合、遣词造句、传神达意几近无懈可击。比他俩更著名的作家池莉对二白先生的褒扬应该作为他俩共同的荣耀:“文字已拜读,干净又圆润,天真又老到,这是铅华洗尽的‘素’花似锦,真好!”

尊奉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共性与个性是辩证统一的关系,共性寓于个性之中,并通过个性表现出来,共性与个性谁也离不开谁。就两位作者写作风格的个性而言,我还想饶舌一番:

知家歌先生擅长素描、叙述,且不失幽默、诙谐。二白先生则关注哲理、思辨,夹叙夹议,笔锋犀利。在此,拟对“二白作品”多啰嗦几句。二白先生写作风格的个性不但淋漓尽致地聚焦在“砚旁沉吟”专栏的168首诗词、“灯下独白”专栏的382段语录中,而且散见在其他专栏的篇目中。知家歌先生在《我和梭罗同是自然之子——读梭罗日记〈瓦尔登湖的反光〉有感》一文中发明了一种读后感的写法:“摘抄他的日记比写读后感更好。”以此类推,我也认同摘抄二白的文章比写读后感更好,以下不妨摘抄他“湖边随笔”专栏的文章中富有哲思的精彩片段:“当下年轻人在欣赏东西方绘画艺术时,往往如坠烟云,不得要领,甚至盲目崇拜,妄论优劣,实际上是不懂东西方艺术差异。无论是绘画材料、表现手法、情景内容,都不具有可比性,属于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范畴和形式。没有哪个更好,只有你喜不喜欢欣不欣赏的问题。”(见《丹青初探》)“人生不过百年,伟人也好,凡人也罢,最终的归宿都一样。生活中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应该坦然面对,生不足喜,死不足悲。疾病也是生活的体验,而且是重要的体验。往往身体有缺陷,思想会更深刻。”(见《哮喘病》)“有的记忆是一道疤痕,隐隐作痛时它能自省、自悟、自新。”(见《记忆是一道疤痕》)“真相有时不要轻易揭穿,因为里面有许多美好。”“化腐朽为神奇不过是在破损、老旧和废弃的东西上加了匠心罢了。”(见《八人小群改了四次名》)“人类与大自然是个跷跷板的关系。人类重了,大自然就轻了;人类轻了,大自然就重了。”(见《大象出游》)在该书中,类似名人名言的金句比比皆是,琳琅满目。

以上刍议了两位作者作品的共性和个性,旨在试图论证珠、璧是否成其为珠、璧。那么,又何以见得联、合呢?“知家歌作品”与“二白作品”合集,不是物理反应而是化学反应,抑或不是貌合神离的拉郎配,而是情投意合的天仙配;不是水油掺和,而是水乳交融。论据者,一是上述所谓共性,二是该书中诸多篇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如《三白自有三百之乐》《大幕山红杜鹃》)

两位作者为什么写这本书?二白先生在后记中坦诚地说,两人自幼都喜欢文学,写一点东西。“两人清点了一下,加诗词等各人都有100多篇。既然是发小,又有共同的爱好,索性就出本合集,一志岁月,二志友情,三志爱好,岂不更开心好玩?于是就有了这本书。”由是观之,作者写书的目的并非什么高大上,简单地说就是“三志一玩”,可谓潇洒、超脱、飘逸、逍遥、倜傥。但从文学的角度看,该书的写作无疑是成功的,的确是浩如烟海的图书中辨识度高、颇具特色的“这一本”。世上的许多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有的人想当作家“有心栽花花不发”,有的人——如知家歌和二白先生——不想当作家却“无意插柳柳成荫”。

(陈洪波 2022年4月于武汉)

责编:秦雅楠、庞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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